谢世清：“古斯塔夫”飓风带来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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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2005年“卡特里娜”特大飓风之后，今年9月初的“古斯塔夫”特大飓风又一次吹动了整个美国的神经。8月25日，一个巨大的热带气旋在加勒比海上空升级为热带风暴，“古斯塔夫”飓风开始形成；次日，“古斯塔夫”热带风暴横扫加勒比地区，引发了巨大的洪水和泥石流，造成80余人死亡；30日逼近古巴时，升级为3级飓风；数小时后进入墨西哥湾南部海面，升级为4级飓风；9月1日，“古斯塔夫”在美国路易斯安那州登陆，造成大量的强降雨，但强度级别已从4级降至2级。
    三年前的8月29日，“卡特里娜”飓风袭击美国路易斯安那州，墨西哥湾地区9万平方英里成为灾区，1800多美国人死亡，数十万人背井离乡，投保财产损失达到344亿美元之巨。而三年之后的8月29日，有可能是美国有史以来威力最大的“古斯塔夫”飓风又再次席卷加勒比海地区，气势汹汹地向美国本土挺进。气象专家普遍认为“古斯塔夫”是继“卡特里娜”之后，影响美国南部沿海的最猛烈风暴。所幸，登陆之后的“古斯塔夫”飓风规模并不如当初预测的那么大，而所造成的破坏也低于预期。美国保险公司初步估计，因此次飓风损失所带来的保险索赔总额将达40亿至100亿美元。
    但鉴于三年前由于“卡特里娜”飓风所付出的惨痛代价。美国政府对这一次飓风特别予以重视，采取了坚定果敢的预防救灾措施。当地政府组织了美国历史上最大的一次防灾撤离行动，强制撤离飓风途径地区的200万居民。在新奥尔良市区实施宵禁，并将路易斯安那州南部沿海地区重要石油生产基地提前关闭。正因为这些得力措施，“古斯塔夫”飓风带来的损失要比预想的要轻得多。仅在美国造成8人死亡，新奥尔良也未全城尽成泽国。人们总算松了一口气。但是飓风过后，它也带给我们更多的思考。
    首先，自然灾害的发生不可避免，但是只要政府能认真应对，方法得当，还是可以将巨灾的损失降到最低的。在“卡特里娜”飓风袭击之后的三年内，美国政府制定了严密的巨灾危机管理的疏散方案。为了不让“古斯塔夫”变成另一场“卡特里娜”，美国各级政府在救灾机制上做了许多调整。重点将原来强调属地管理的自然灾害应急管理体系加以统筹，提高其效率。这一次，美国联邦和地方政府以及军队体系几乎提前一周就做好了协同应急准备，强制撤离命令早在飓风抵达前两天就已发出。
    第二，政府在灾难面前迅速反应，积极组织开展灾害救助和重建工作，可以增强其可信度，扩大民众对政府认同感。由于巨灾风险的准公共物品性质，政府对巨灾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政府必须充分重视、紧急动员、立即反应、全力以赴，才能在大灾大难面前展现出其力量和可信度。在这次飓风中，美国总统也不再仅仅起象征性的作用。布什和副总统切尼均取消原订9月1日出席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的计划，以全力领导联邦应急和灾难救援部门应对即将登陆的飓风。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也因此而延期。而三年前布什总统在“卡特里娜”飓风登陆的两三天内还在度假；只是发生后几天才坐飞机在新奥尔良上空短暂巡视了一番就返回华盛顿，引起了媒体的强烈批评和人们的普遍不满。
    第三，政府积极地应对巨灾，可以提高人们的安全感和幸福感。政府和社会各界对巨灾的积极态度可以让广大民众体会到这是一个文明互助的社会，而不是巨灾过后的无助和孤单。三年前的“卡特里娜”飓风之所以成为美国人民心中的惨痛回忆和永恒伤痛，是因为他们发现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在一场飓风面前就显得那么无能为力，而许多灾民也深感无助。“卡特里娜”飓风与其说是对美国人民的生命财产造成了物质上的巨大损失，还不如说是对美国精神和梦想的巨大打击。事实上，美国政府在处理这件巨灾事情上确实显得软弱无力。巨灾固然可怕，但更可怕的却是政府的无能。只要政府有主心骨，及时帮助人们进行坚强有力的赈灾自救，人们就会沉着地应对巨灾风险的挑战。比较而言，美国政府对这一次“古斯塔夫”飓风非常重视，提前发动组织疏散。这既减轻了损失，也稳定了民心。
    第四，政府对巨灾问题处理得当能够唤起人民内心深处的爱心和众志成城的决心，对民族精神也是一次全面的提高和升华。联想到5月12日我国四川汶川大地震发生后，政府积极抢救伤员，领导人亲临重灾区指挥抗灾，慰问群众；媒体即时向全社会公布救援进程和获救、受伤及遇难人数，激起了人们应对巨灾挑战的无比勇气和决心。重灾面前，中国政府和社会各界反应迅速，行动果断，在很大程度上起到了振奋民心，唤起爱心，稳定社会，鼓励灾民进行灾后自救、重建的积极作用，从而体现了中华民族在大灾大难面前所应具有的不屈不挠的民族精神。
    总而言之，“古斯塔夫”飓风带来的不只是热带风暴和财产损失，也给人们带来了更多的思考。从这次美国政府对“古斯塔夫”飓风的重视程度和积极措施看，美国政府显然从“卡特里娜”飓风中吸取了沉痛的教训，避免了“卡特里娜”飓风悲剧的重演。诚然，我们无法完全避免自然灾害，但如果政府反应迅速，处理得当，还是可以将自然灾害的损失降低到可以接受的范围。

2008-09-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