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2月8日下午，由北京大学经济学院主办、风险管理与保险学系承办的“保险、社会保障与改革开放40年”主题论坛在北京大学经济学院302会议室举行。来自北京大学、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中国社科院、中国劳动和社会保障科学研究院、南开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对外经贸大学、首都经贸大学、北京工商大学的知名专家学者们围绕改革开放40年来保险业的成就与问题、社会保障领域改革和未来发展方向、商业保险发展与保险扶贫及民生建设等议题发表了观点。论坛由北京大学经济学院风险管理与保险系主任郑伟教授主持。北京大学师生和论坛嘉宾代表40余人参加了会议。
一、保险业改革开放成就回顾与问题剖析
北京大学中国保险与社会保障研究中心主任孙祁祥教授肯定了改革开放40年中国保险业取得的成就，同时指出中国保险业存在的诸多问题，包括轻保障功能、发展方式粗放、保险乱象丛生等。接着，孙教授追根溯源，从理论上分析了西方商业保险产生与发展的内在逻辑，认为西方商业保险是建立在社会、家庭和个人有需求的基础之上，所以市场有动力提供风险保障应对客观存在的风险。这样一种演进的过程使得西方保险业的发展非常顺畅。但中国保险业从逻辑起点来看与西方不同，导致存在数量扩张发展的冲动。保险是基于大数定律，天生需要数量支撑；同时，供求机制、竞争规律、激励机制以及整个经济环境促进了中国保险业的扩张冲动。孙教授认为未来中国保险业的发展需要注意处理好变与不变的关系；处理好投资和承保的关系；需要谨防“创新”陷阱；要加强监管，维持保险业创新和发展的平衡。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保险研究室副主任朱俊生教授就“如何以开放重建改革”进行了主题发言。首先，朱教授分析了在改革开放过程中的两个重要问题：政府和市场的关系问题、产权和公司治理问题。接着，朱教授分析了扩大开放对改革的促进作用。他认为改革一定程度上是“改错”，而通过开放可以认识到差距，从而促进改革的深入进行。最后，朱教授强调未来进一步的改革和开放需要更新观念秩序。关于开放，他认为本国和外国的金融机构应具有同等的市场地位；收入和风险、责任应是对应的；开放并不必然带来风险增加。关于改革，他认为要回到被中断的民营化；要通过法治打破100年中国企业家的宿命；要探求制度和价值观背后的信仰基础。
中国人民大学财政金融学院保险系主任魏丽教授就目前保险行业热点问题分享了自己的观点。她认为中国保险市场在改革开放40年以来取得了辉煌成就，但是也伴随出现了很多问题，特别是市场发展与理论支持不匹配的问题：保险市场出现的新现象、新产品往往得不到理论解释。另外，魏教授认为保险业的声誉至关重要，尤其对高校保险教育有着重要的影响。同时，她认为保险业的声誉很脆弱，很容易受到市场内外因素的影响，所以需要整个行业和社会来进行维护。
北京工商大学保险研究中心主任王绪瑾教授首先总结了中国保险业取得的主要成就,包括保险市场规模的扩大、我国保险市场国际地位的提升、保险公司经营能力和治理能力的提升以及保险监管体系的健全等方面。接着，王教授分析了中国保险业存在主要问题，认为市场作用和企业机制的矛盾、保险业的供给与国民经济和社会需要的矛盾、市场潜力挖掘不够和结构失衡的矛盾、强保险市场和弱资本市场的矛盾、业务国际化和监管方式的矛盾、公司发展对保险专业人才需求和当前人才供给不足的矛盾、社会保险与商业人身保险不匹配的矛盾等问题限制了中国保险业的发展。最后，王教授为中国保险业未来发展提出了多条建议，包括开放模式数量化、经济基础市场化、保险意识整体化、条款费率市场化、营销渠道多元化和产业机构优质化等。
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研究所保险与社会保障研究室主任郭金龙研究员则从对外开放、对内开放和市场化进程等角度阐述了改革开放40年以来中国保险业取得的成就。他指出中国保险业依然存在很多没有解决的问题，比如相互保险发展问题、保险业价格管制问题。他从金融研究的角度特别强调风险问题是保险业最主要问题，认为中国保险业的风险主要有负债端风险、投资端风险以及负债和投资是否匹配的风险；金融业务最重要的属性应该是资产与负债的匹配，而中国的保险业务并没有做到这一点。他强调未来保险业发展，防风险仍然是第一要务。
二、社会保障领域改革和未来发展方向
中国劳动与社会保障科学研究院院长金维刚研究员在总结中国社会保障领域成就的基础上，也归纳了中国社会保障发展的经验和教训。他认为中国社会保障取得的重大成就与政治制度有必然联系，是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的体现；同时，经济的高速增长以及财政的投入为社保发展提供了保障。金维刚研究员指出社保模式的选择要遵循客观规律，要结合中国实际；社会保障要强调社会公平，但是限于相对公平而非追求绝对公平；社会保障要坚持权利和义务相对应的原则，要注重长远的制度安排。最后，他强调不断扩大社保覆盖面的同时应该更注重制度的运行质量，要构建一个公平且可持续的社会保障体系。
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社保研究中心主任郑秉文教授对改革开放40年来中国社会保障的成就、贡献、经验和教训以及未来改革方向进行了全面阐述。郑教授认为这40年社保取得的成就主要体现在社保覆盖面的扩大、社保制度的成型、多层次和多支柱的概念的提出以及缴费制度和非缴费制度的健全等方面。社会保障的发展解放了农村和城镇的劳动者，让他们能参加到其它经济建设；使得企业真正成为了一个竞争主体，走进了市场。同时，社保逐渐成为经济反周期的调节器，不仅能解决社会问题，也能解决经济问题。关于经验和教训，郑教授认为改革开放以来社保的成功是因为“摸着石头过河”，但也正是因为“摸着石头过河”导致我国社保存在诸多问题；中国社保取得的辉煌成就得益于中央和地方的共管制度，但也正因为这样共管制度使得地方利益固化，从而阻碍了社保的深入改革；财政给予了社保强力的支持，但是也导致了财政和保险边界不清的问题。最后，郑教授分析了中国社保未来改革的方向，认为要长期坚持供给侧改革，要从高速度向高质量转型，要坚持改革开放不动摇，要优化顶层设计。
三、商业保险发展与保险扶贫及民生建设
南开大学金融学院保险学系朱铭来教授针对我国商业保险发展领域的三个问题进行了阐述。第一，保险保障和服务。朱教授认为目前中国保险市场的规模可观，基本的保障体系已经形成，但是保险深度和保险密度与发达国家还存在较大差距。一方面，要注重市场和政府的合理分工以及社保和商保的合理分工；另一方面，保险公司要提升经营管理能力，不仅要注重保险保障，也要注重保险服务。第二，保险公司的竞争状态和定位。他认为应该鼓励保险公司创新，给予创新企业一定的监管空间。第三，理论和实践的关系。他认为改革开放40年以来，我国保险相关研究方法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但是如何把理论，特别是从国外学到的理论运用到中国实践是一个重要问题。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保险学院院长助理王国军教授就“商业保险如何利用科技开展扶贫”进行了主题发言。他认为商业保险和社会保险的发展都得益于改革红利、人口红利和科技红利；我国保险业已经享受了改革红利和人口红利，未来应该利用科技来加持保险业发展，而如何在商业保险中利用科技进行扶贫是一个重要话题。王教授认为有效的保险扶贫工作不是通过“外部输血”，而是要通过保险和技术来实现“内部造血”。他强调保险扶贫的创新空间是将信息技术应用于扶贫，比如将物联网、区块链等技术应用于农业保险及食品安全风险管理领域，把生产、流通和消费统一起来，继而实现“内部造血”。
首都经济贸易大学金融学院农村保险研究所所长庹国柱教授就“农业保险40年巨变”做了专门发言。首先，庹教授指出改革开放40年以来农业保险的主要成就：农业保险从无到有、从小到大；政策性农业保险制度的建立；农业保险规模飞速增长；农业保险成为重要的金融工具和价格调控工具；农业保险成为民生工程等。接着，他分享了自己对农业保险几十年的发展的感想，认为农业保险市场存在严重市场失灵问题，所以需要政府干预，需要财政支持；同时，农业保险的发展需要法律法规来保障，需要专业人才来支撑。
最后，郑伟教授对论坛进行了总结。他认为改革开放40年来，中国保险业和社会保障事业取得了巨大的发展成绩，进入新时代，有两个问题需要深入思考：第一，保险、社会保障与经济社会发展之间究竟存在什么样的关系？如何构建包含政府和市场在内的多层次社会保障体系，如何在经济社会发展中运用好保险这一现代化的风险管理工具，如何在发展中保障和改善民生？第二，过去四十年的改革开放，我们得益于解放思想、实事求是；未来四十年，在保险与社会保障领域，我们如何进一步解放思想，更好地服务于经济社会发展？
图一：与会嘉宾合影
这次论坛聚集了保险与社会保障领域的知名专家学者，从社会保障、农业保险、科技扶贫、风险管理、保险创新等多个维度梳理了改革开放四十年以来保险业和社会保障的成就和经验，也指出了问题挑战和未来的发展路径。与会嘉宾和参会代表纷纷表示，这是一次思想交流的盛宴，引人深思，给人启迪，大家相约改革开放50年再相聚！
（风险管理与保险学系 周新发 丁宇刚 供稿）
